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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分外眼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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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桃花精大包大攬了,任清鳳也懶得動手,聽了他的話,轉身就往軟轎中去。

青軒宇雙目都射出火來,這個該死的賤人,居然對這該死的瞎子言聽計從,他讓她上轎,她二話不說就上轎,還為了維護這個該死的瞎子甩他巴掌。

若是她對自個兒有對這個瞎子一般的用心,他怎麽可能會同意皇後將她貶為側妃的要求。

“等一下。”青軒宇死死的盯著任清鳳,眼見她的一只腳跨進軟轎,忍不住出聲:“你……想解除婚約,是不是因為他?”

他後面的話,說得咬牙切齒,奪妻之恨深如海,更何況這二人還聯手對付他。

這人的腦子被驢踢了,居然問出如此智障的問題,將她和青軒逸扯到那種關系去,這都是什麽事情啊。

怎麽只要在她身邊的男子,這混蛋都能想到那種關系上去。

齷蹉的人,思想骯臟的混蛋,總會將別人想的和他一樣的齷蹉,骯臟,根本從上到下就是個腦殘人士。

感受到青軒宇周身的低氣壓,任清鳳原本實在不想理會這種無恥之徒,不過這混蛋自個兒將臉面送上來給她踩,她若是不踩,豈不是對不起自個兒啊。

任清鳳駐足,將踏入轎中的腳收了回來,緩緩的扭頭,回眸,朝青軒宇嫣然一笑百花遲,剎那間,整個夜空都隨著她的笑容明亮起來,一片暗笑浮動,沁人心脾。

青軒宇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美麗的笑容,像是妖嬈如魅,像是清純如水,像是嫵媚如絲,一下子就楞在了那裏,迷失在她展現的傾城之笑中——只是勾唇一笑,風情萬種,連那平庸的五官,都掩藏在這笑容中。

青軒宇看她笑靨如花,心底卻禁不住生出一股冰涼之氣,他這一刻終於相信,世界上有這麽一類人,她笑得最燦爛的時候,便是最冷漠的時候。

她的眼睛在笑,可是眼底卻失去千年寒冰。

“你說呢?”任清鳳意味莫名的說了一句,卻在說話的時候,故意將青軒逸的玉佩勾在指尖甩了幾下,又是傾國傾城一笑,然後回首,二話不說的上轎,落下簾幕,心裏的痛快,怎麽都掩飾不住。

求而不得,乃是世間大苦,可求而曾得之,卻失之交臂,從而錯過,這才是最大的苦。

青軒宇覺得自個兒的胸口又開始疼了起來,如同有人拿著銳利的刀劍,在一刀一刀的捅著,他直直的看著那奢華厚重的簾幕,想著轎子中那清冷薄涼的少女,越發的覺得心痛如火燎。

這個女人,這個女人,每每再相見一次,他對她的好奇,迷戀就又多了一層。

是不是她對他施展了魔法,讓他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她的迷霧之中,否則為何一巴掌下去,他惱,他怒,卻還是無法就這樣丟開她,反而不顧臉面的追問。

“大皇兄,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,壞了我們的手足之情,要斷我的唇舌?”他將目光轉向青軒逸,聲音已經控制了怒氣,顯得平淡而輕柔,臉上隱隱顯出一份傷痛,似是為手足之情出現裂痕而心痛難過,實際上卻是暗藏鋒芒:“難道大皇兄覺得我們的手足之情,比不得一個女人來的重要?”

青軒宇在說話的時候,目光一直註視著青軒逸,絲毫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變化,他此時已經將青軒逸的後路堵得死死,不管他怎麽回答,都要吃虧。

可惜,他只落得個失望的下場,青軒宇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,十分的平靜,喜怒不形於色,他完全從青軒逸的臉上,看不出絲毫的痕跡,立刻一雙深幽的鳳眸,一片濃黑,如烏雲蓋頂。

“手足之情……我們有嗎?”輕飄飄的聲音,如同浮動在夜色中,冷漠而平靜。

“既然皇兄如此說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
青軒宇的眉心猛然一蹙,蓬勃的怒氣透體而出,目光森冷如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奪了身後禁衛軍的利劍,以迅猛的之態,向青軒逸攻了過去。

青軒逸卻是身形不動,眉眼寒氣一凜,不待那利劍近身,手腕一抖,一朵粉色桃花,從他的衣袖疾射而出,“砰”的一聲,居然將那利劍擊斷,飛躍中的身體驟然一頓,喉頭一股血劍噴射而出,張口間,一道粉色擊中他的舌尖,頓覺得一痛,心下一凜,顧不得運功療傷,卻運氣入口,總算是擋住了桃花瓣的威力,饒是如此,一根舌頭也似木棍般麻木。

斷舌,這死瞎子居然說一不二,真的是要截斷他的舌頭啊。

這瞎子太過分了,一次次當眾羞辱他,他是不是一直表現的太過軟弱了。

他眼底劃過一道陰冷的眼神,在皇宮中,在魯皇的眼皮子地下,他若是動了青軒逸,只怕魯皇繞不過他。

但是若是到了宮外,可就難說了,皇後剛剛羞憤欲死,為了逮住那刺客,已經將她暗處的一支死士交與他負責,借的東西總要還回去的,不如先暫時用用。

目光有些遲疑的掃過那厚重的簾幕,隨即又是冷冷一笑:這女人的心,又不在他的身上,他又何必舍不得,這是她自個兒的選擇,就莫要怪他心狠手辣,反正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。

不過,到時候,她若是肯悔改的話,他或許還會給她一個機會。

心中主意一定,在身體落下的時候,青軒宇故意收住力道,重重的落在地上,然後雙眼一閉,雙腿一伸,做暈死狀。

青軒逸卻是看都未曾看他一眼,淡淡的說道:“走!”

夜空下,白衣勝雪,雍容華貴之中掩不住優雅淡然,他的目光極淡極淡的掃過守門的侍衛,像是將他們看在了眼中,又像是未曾看在眼中一樣,就那麽背著手,一步一步從宮門口走過,那悠閑的模樣,給人一種飄飄如仙一般的飄渺之感,深怕一個風大,就乘風歸去,倒不像是走在宮門口,而是他自個兒的桃花林,他就是桃花林中的桃花精。

這麽的隨意,這麽的自在,這麽的淡然,卻讓宮門的侍衛們更加的忐忑不安,就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——魯國戰神的威名,絕對不容小覷,禹王殿下身手在魯國也是極為難得,可是卻只是一片桃花瓣,就打了暈了過去。

崇拜,敬佩,仰慕,嫉妒……各種情緒在眾人的胸中翻滾,但自始自終,卻未曾有一人敢上前攔下青軒逸和那八人大轎。

這人……強悍的令人膛目結舌啊!

任清鳳覺得自個兒已經是沒心沒肺,心狠手辣了,可是挑著簾幕,看著走的優雅自若的青軒逸,也不得不說一聲自愧不如。

這人打暈了青軒宇那混蛋,還大大方方,理所當然的違背了魯皇的命令,半點忐忑不安都沒有,這心裏素質過硬,實在是令她嘆為觀止啊!

似是感受到任清鳳的註視,青軒逸淺淺勾唇,豎起了手掌,那八人動作整齊劃一,將軟轎停了下來,朱雀彎腰幫青軒逸掀開簾幕,讓他進入,只是進轎後,他垂下眼簾,仿佛沒有說話的興致,像是在思考什麽。

任清鳳看出他的情緒不高,隨即垂下眼簾,軟轎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沈默,任清鳳透過隱約的月光,可以看到青軒逸的神色有些高深,神情似乎有些恍惚。

出了宮門前的街道,轎子拐彎,青軒逸在轎壁上輕拍了兩下,軟轎停了下來,青軒逸聲音輕飄飄的如同浮雲:“清鳳,送君千裏,終須一別,我就送你到這裏,下面的路,由朱雀送你。”

“你說那混蛋這時候在幹什麽?”任清鳳似乎半點也不覺得奇怪,懶洋洋的說道:“你別告訴我,你送我到此,自個兒打算回宮。”

“果然瞞不過你!”他答得幹脆,半點遲疑都沒有,就肯定了任清鳳心中的猜測。

任清鳳瞥了他一眼,搖頭道:“那混蛋,你居然能忍這麽多年,實在是佩服,若是我的話,早就讓他回老家了。”

“老家?”青軒逸挑了挑眉頭,顯然對這個詞非常的疑惑。

“咳咳……”任清鳳連咳了幾聲,才道:“人都是要經過輪回的,那閻王殿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,不叫老家叫什麽?”

怎麽在桃花精的面前,她就特別的放松,什麽話都這麽隨意的說了出來?

“嗯!”桃花精輕輕的應道,卻不改初衷:“讓朱雀送你回去吧!”

任清鳳卻不應他,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,青軒逸面上的淡然漸漸的保持不住,許久之後,才嘆道:“我擔心你!”

你知道擔心我,難道我就不知道擔心你?

難道我在你心目中,是那種只會索取,不會付出的人?

任清鳳冷冷一笑,目光清冷如雪:“我走可以,只是自此後,我們就再不是朋友。”

一個只願意和她共富貴,不肯共患難的朋友,她不需要。

說著,她就要撩起簾幕,下轎。

卻被一雙大手,緊緊的拉住,轉頭,瞧見男人臉上,又是感動,又是焦急,還有深深的無奈:“還是一起吧!”

軟轎再度擡起,不急不慢走在寂靜的街道上,四周無聲無息,只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,還有轎中那絲絲細語。

待青軒逸說完之後,任清鳳深深的看著青軒逸絕美的臉,沈聲問道:“為什麽不騙我?”

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會這些,青軒逸居然將這樣大的事情,告訴她。

他的信任來的太重,重的連她自個兒都有些膽顫,她真的不明白自個兒怎麽就讓青軒逸如此相信?她何德何能?

青軒逸似是懂任清鳳話中的深意,啟唇,淡而雅的,一字一句道:“因為我知道,你值得!”

值得他去相信,值得他去冒險,值得他傾心而對,值得他將多年的心血在她面前坦白。

短短的一句話,卻讓任清鳳的身體微微的震顫了一下,這簡單的一句話,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,男人的坦誠,讓她有些心驚,無聲的看了青軒逸許久,她才開口,淡淡的說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
說罷,緩緩地垂下眼皮,再不看青軒逸,似是陷入一種覆雜的思緒中。

青軒逸也不吵她,唇卻再度無聲無息的勾了一下,清鳳她總是做出一份心硬如鐵的樣子,實際上卻是最心軟了。

這樣的她,怎麽讓他不喜歡?

他喜歡到,寧願對她動心眼,也要將她留在身邊,讓他們的關系更為的緊密。

今日,雖說封宮,但其實並不用他親自護送,他卻舍不得放棄這樣的共乘一轎的機會。

而剛剛,他也可以什麽都不說,但是他卻將事情坦白在任清鳳的面前。

他想將她拉入他的生活,他想要的絕對不是朋友二字。

她的清鳳,太過的飄渺,她對魯國,鬼都城,對任家都沒有歸屬感,沒有對人生出依戀來,只怕此刻,這熙熙攘攘的紅塵,能被清鳳放在心上的只有任清雲和墨色,但就是這兩個人,卻還是無法留住她的腳步,她那模樣,就仿佛隨時隨地都能離開魯國,走出國門,不知道去向何方。

這樣的清鳳,她怎麽能放心?若是她心血來潮,忽然要離開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這樣的清鳳,他無法心安,他要得是的他永遠跟他在一起,白頭偕老,一輩子站在他的身邊,一起同看雲卷雲舒。

若她是天空中飛舞的風箏,而他就是掌握這她線另一頭的人,不管她飛的多遠,只要拉一拉線,她就會回到他身邊。

所以,他做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將自個兒的一切,一點一點展開在她面前,融進他的骨血。

信任,在很多時候,比感情來的更為可貴,更為牢靠,更能束縛一個人。

而他還很清楚的知道,任清鳳就吃這一套,所以才……

忽然,夜色中傳來一陣簫聲,曲調異常的怪異,青軒逸面色忽然發白。

“是皇後的死士!”死士二字說得有些怪怪的,不過任清鳳剛剛已經聽過青軒逸講解,心中明白,死士是什麽。

所謂的死士,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死士,而是皇後這邊有人精通巫蠱,能將瀕死之人,煉制成死士,不懼刀劍,只是需要以音指揮,是一種極為厲害的心法。

那些死士異常厲害,沒幾下,那些如狼似虎的身影,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。

青軒逸似是也感到空氣中的緊繃,一把抄起腰間的軟劍,一手彈出幾片花瓣,急射向那些死士。

青軒逸眼中閃過一道利光:“死士,皇後娘娘連自個兒的暗衛都送了出來。”他嗤笑一聲:“他們可真把的放在眼裏。”

“軒逸,你到底藏了多少花?”怎麽一下子一瓣一瓣的,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。

“已經全沒了。”青軒逸搖了搖頭。

打不死的不死人!

其實不就是類似與電視劇中的僵屍!

任清鳳睜大眼睛,看著那被幾片桃花瓣擊中的死士,又站了起來,依舊目無表情的前來,像是一群被機器控制了泥人一般。

果然比正常人耐打!

青軒逸一個飛而出,白衣勝雪的男子,腳尖一個點地,斜身就朝著一個不死人刺去。

青軒逸人章的好,就是舞劍的姿勢也十分的好看,氣勢十分淩厲,風勾起他的衣襟,嘩嘩作響,再寂靜的夜中更添風姿。

只是,他如此犀利一劍,卻被反彈了回來,他借此一個翻身,又退回到安全地帶。

“該死的!”他臉色微微一白,不知覺的就側耳關註任清鳳動向。

他到底低估了皇後的死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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